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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只喜欢写文的鸟宝宝”

【宜嘉】从天O降 03

从天O降02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屏蔽了 各种方法都补不了 如果有要看的宝宝请微博私信我 我的微博是鸟宝宝今天起飞了吗 我私信给你们传送门

段段:草莓甜筒真是屡试不爽的哄老婆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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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怀疑自己脑子的非常时刻,几个人在一起还是比一个人孤苦伶仃强很多的。


毕竟一个人精神出问题的概率是有,但哥仨一起精神出问题的概率就很低很低了。宜恩他们三个凑起来开了个小会,没过多久就达成了共识:这漂亮的小男孩真的是喝大了,醉到现在还不清醒。


嘉尔的状况就糟糕得多——起先他怎么都不相信,斑斑就拉着他去门口看门牌号,还用自己的手机给他看了此时的定位,甚至还找了物业大妈来确认,这里就是水墨林溪7号楼0328。


这一下给他的冲击着实不小,他坐在宜恩的床上,手紧紧地攥着宜恩的被子,目光呆呆地注视着空中某处,脑子仿佛成了颗乒乓球,被“我家地址到底是什么”“这里的地址又是什么”这两个大球拍你来我往地拍来拍去。


看他这个样子宜恩怎么也不放心走,奈何手底下的项目离了他就好比瘫痪在床的植物人离了呼吸机似的,这才晚了一小时上班啊,手机就被八方来电震动得像是要爆炸了。


他不得不去上班,出门前对今天没课赋闲在家的两个弟弟千叮咛万嘱咐:“把他看好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叫救护车马上送医院,然后给我打电话,听到了没有?”


斑斑和有谦点头如捣蒜,宜恩长兄如父,拉扯了他们这些年,不用他说他们也看得出这是大哥极为上心的人,当然不能出差错。


而且原本就眉清目秀弱不胜衣,现在脑子好像还不太灵光了的漂亮男孩也的确够楚楚可怜,不用宜恩发话,他们也会自动去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


宜恩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关门的时候总觉得右眼皮跳。


这边斑斑又送了粥到嘉尔的房间,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心地道:“哥,你别太担心,你就是酒还没完全醒,我喝断片的时候还摁着我哥叫小姐姐呢,你吃饱了睡一觉,睁眼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嘉尔一点胃口也没有,勉强接过粥碗,听到那句“小姐姐”的时候还微微打了个抖:那画面实在太美,他不敢想。


嘉尔没吃几口就放下粥碗睡了,他真希望这一切只是场噩梦。然而他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有谦的奶音惨叫:“糟糕!!斑斑我们有麻烦了!”


原来这小哥俩今天不是没有课,只是那门课实在太水,教授又从不点名,久而久之在课表上就变得形同虚设。


没想到今天大家逃课逃得太明目张胆,原本一百人的教室只坐了不到十个人,教授勃然大怒,誓要找回自己的存在感,于是当场宣布要点名,缺课同学期末成绩先扣五十分。


斑斑和有谦的成绩基本属于在及格的边缘反复试探的层次,但这不影响宜恩对他们的成绩极为看重,要是有一科挂掉,三个月不许出家门。


想到宜恩见到他们成绩单时的脸色,哥俩的冷汗都快把衣服浸透了,斑斑拔腿就准备往外跑,又生生刹住脚步,为难地看向床上的嘉尔。


嘉尔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从他们的对话里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看见斑斑为难的眼神,立刻道:“不用管我,你们快去上课吧。”


斑斑还在犹豫:“可是Mark哥说了……”


嘉尔冲他扬了扬唇角:“去吧,我自己在家没事的。”


斑斑想想也是,程序员一向是凌晨下班,等宜恩能回家自己和有谦也早就下课回来了。于是他急急忙忙收拾书包,还不忘叮嘱嘉尔:“粥在厨房锅里,饿了就热一下,有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啊!”


嘉尔连连点头,神经大条的忙内们慌慌张张地出了门,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没给嘉尔留什么电话。


忙内们刚一走远,嘉尔立刻就下了床,脚刚落在地上还有些发晕,他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走出卧室。


宜恩素有洁癖,但和两个颇有混世魔王风范的弟弟住在一起,他能保持的也仅仅是自己卧室的整洁而已——客厅里能堆满衣服的地方全堆满了衣服,玄关上散落着一地的鞋,茶几上是堆积如山的杂志和零食袋,俨然一个单身汉们安居乐业,但妈妈们看了会气死的小乐园。


嘉尔拿起沙发上的Ipad,粗心的主人连锁屏都忘了按,他先看了一下日期和时间——已经过了毕业论文的提交时间了。


这该死的发情期把他坑得好苦,如果能再次投胎转世,他一定不再做Omega。嘉尔在心里咬牙切齿,登陆邮箱想先给导师发个邮件解释,然而他输入了用户名和密码,邮箱却弹了个提示框:“该用户不存在。”


反复刷新了几十次,犹如撞了几十次南墙,嘉尔几乎疑心自己看不懂中文。


他抬起头看着玄关,斑斑给他看过的门牌号又一次浮上心头。他退出邮箱,点开地图,先看了自己的当前位置,然后放大到城市,再到国家。


他没有看错,这的确是自己求学的城市,是自己的国家,小区门口的菜市场和便利店、城市中心的广场、图书馆、医院,一切都在记忆里它们应该在的位置,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打开搜索栏,输入几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从娱乐明星到政坛风云人物,手指抖得厉害,如同ICU里的病人亲眼看到了自己的病危通知书。


没有结果。他又换了好几个人名,搜索结果都牛头不对马嘴。


他们只是存在于他记忆里的人物,他们在这个世界都不存在。


嘉尔对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愣,然后又一次调到地图界面,输入自己大学的名字,当地图上现出那个熟悉的地址,他放下Ipad冲出了门。


黄昏的大学门口车来人往,夕阳映在嘉尔无比熟悉的欧式建筑上。他气喘吁吁跑到校门口,陌生的门卫拦住他:“同学,学生证出示一下?”


嘉尔没有学生证,他喉咙发紧,道:“我没带学生证,我报我的名字和学院好吗?我叫王嘉尔,我是社会学院性别比较专业的。”


门卫瞪大眼睛看着他:“什么专业?”


“性别比较啊……就是研究ABO之间的差别,以及ABO平权事业的发展……”


“A什么O?”门卫一头雾水,“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学校封闭管理,你不能进去!”


嘉尔脑袋发蒙,但仍不愿放弃:“我是朴教授的学生,我……”


“什么朴教授,我们学校教授没一个姓朴的!”门卫不耐烦了,“别影响秩序了,快走!”


嘉尔和门卫争执的时候,身后已经等了一大批要进校的学生,门卫扭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外一推,其他人立刻站到他面前,陆续走进学校,还时不时有人回头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黄昏的路口熙熙攘攘,上班族们抱怨着难缠的客户,家长们操心着孩子的成绩,大爷大妈们讨论着哪个菜市场的菜新鲜便宜,嘉尔站在人群中间,感觉自己像是只从北极洲被赶到了撒哈拉大沙漠里的企鹅。


无论高低贵贱,富贵贫穷,人人总有个自己的位置,总有个自己的去处。只有他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过往的一切真实又虚幻,眼前的一切虚幻又真实,他是被卡在虚幻和真实之间的人,举目四顾,心下全是惶然。


哽咽从胸腔一阵阵往上涌,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发起酸来。


Omega比其他性别感情都要丰富很多,掉眼泪是常事,他下了大决心要改掉这个毛病,从离开父母开始,再难再累他都没有哭过。


但这一次,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路人惊异地看着这个站在大学门口泪流满面的漂亮男孩,窃窃私语地讨论着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嘉尔浑然不顾路人的目光,就在他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大放悲声的时候,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


宜恩不像斑斑他们,用一句“他肯定是喝大了”就能坦然地解释嘉尔目前的处境,他本能地感觉那男孩说的不是胡话,他身上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而且还是个大问题。


他越想就越担心那男孩的安危,破天荒地请了次事假,一进家门就发现此地唱的是空城计。打电话给斑斑,斑斑的口气比他还震惊:“什么?!他走了?!什么时候?我的衣服丢没丢?!”


宜恩差点把手机摔了:这小守财奴,这时候了还惦记着他那点衣服。


男孩什么都没带走,一个没锁屏的Ipad仰面被扔在沙发上,宜恩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显出的是地图界面,搜索放大的是本市最著名的大学的地址。


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宜恩开了车直奔大学,一眼就看见嘉尔失魂落魄地站在路口。


停车到路边的工夫他就已经看见好几辆车从嘉尔身旁擦过去了,那个小身影动都不动,看得他心惊肉跳,关上车门就跑过去,拍上对方的肩膀:“你怎么了?”


嘉尔抬起头来看他,一张湿漉漉的小脸上全是泪,看得他吓了一大跳,忙道:“怎么哭成这样?谁欺负你了?”


看到宜恩的一瞬,嘉尔的眼泪更加不受控制,汹涌澎湃的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淹没,一连串的抽噎哽在喉咙口,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先别哭啊,告诉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宜恩掏出纸巾递给他,“你认识这里对不对?你是这里的学生吗?”


嘉尔条件反射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想到自己已经流产的毕业论文,眼泪流得更凶了,也不接宜恩的纸巾,两只脏兮兮的小手轮番擦着泪。


路人看他们的眼光越来越诡异了,宜恩看僵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拉起嘉尔就道:“走,我们先回家。”


嘉尔嘴上不说话,身体还是很诚实,不仅仅是因为觉得自己也没其他地方可以去,而且也是因为跟着宜恩走莫名让他很安心,现在的他心情很乱,也顾不上批判自己作为Omega对强势Alpha的莫名服从欲了。


宜恩拉着他坐上副驾,又生怕他再跑了似的亲手给他寄上安全带,边发动汽车边问:“那你是有什么朋友在这里上学吗?要给他们打电话?”


嘉尔摇头,被泪浸透了的眼眶红彤彤的。


宜恩又问了几句,嘉尔都咬住嘴唇不说话。他叹了口气,也不多问了。


嘉尔刚刚站在大学门口的样子,让他想起了自己很小的时候,父母远赴重洋,留下他和斑斑,渺小得像是茫茫湖心的两片柳叶儿,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走。


那时斑斑也老是哭,没人教宜恩怎么哄孩子,说来说去也不过是“饿不饿”“冷不冷”“别哭了”几句台词,那时候他还不太明白为什么斑斑吃穿不愁还总是要哭,烦躁的时候也发过好几次脾气。


然而现在看到嘉尔的模样,他忽然明白了当时斑斑的心情——小小的孩子失去父母照顾,身边只剩下个同样稚气未脱的大哥,和此时嘉尔茫然四顾的心情,应该是如出一辙的绝望吧。


他边开车边偷偷看着嘉尔,他还穿着昨天遇到他时那件皱皱巴巴的白衬衣,背后和胸前已经被泪和汗完全浸湿了,小手像是无处安放似的,紧紧地抓着安全带。


他忽然就看不下去了,在一个便利店门口停了车:“你等我一下。”


嘉尔被他猛然的刹车带的身体震了一下,很快宜恩就回到了车上,手里拎着一大袋冰激凌,把剩下的扔到后座,单抽出一支草莓味的甜筒递给他:“给你,快吃吧。”


冰激凌散发着甜蜜的凉意,嘉尔怔怔地伸出手去,触到的却是宜恩温热的指尖。


他舔了一口,熟悉的草莓甜香,在唇齿间温柔地蔓延开来,眼泪也止住了一半:“真好吃……”


“那快吃吧。”宜恩也笑了,心满意足地载着被一支冰激凌哄好的小朋友,向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斑斑和有谦自然知道他们的处境不容乐观,弄丢了宜恩托付给他们的人,等宜恩回来了等待他们的估计是一顿好打。


但这些年的忙内毕竟不是白当的,等宜恩带嘉尔进了门,就看见餐桌上摆好了碗筷,两个弟弟一人拉着一位,笑容满面地邀请他们入座:“来来来,饿了吧,快吃饭。”


回来的路上嘉尔渐渐回过了神,想到毕竟是自己不告而别,还让人家专程来找,心里原本就很是歉疚,现在看见斑斑他们,顾不上吃饭就想道歉。


“对不起,我——”


“哎,你先别说话!”有谦笑嘻嘻地拦住他,献宝似的打开桌上的外卖盒子,“当当当,你看这是什么?”


嘉尔愣住了,宜恩道:“外卖啊,怎么了?”


“是外卖,但这不是普通的外卖,你们看——”有谦伸开奶白色的长胳膊,指着袋子上的字,“看,这是‘一只鸡’的炸鸡外卖!昨天就听你念叨,今天我和斑斑下了课,转了半个城,可算是给你找来了!你别说,这炸鸡味道还真不错,难怪你一直念叨着,快趁热尝尝,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宜恩听到一半就听不下去了,开始认真反思自己这些年来在教育弟弟的路上到底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嘉尔先是呆呆听着,听到‘一只鸡’这三个字,眼圈又忍不住红了,眼泪扑簌簌落在面前的炸鸡上,把有谦和斑斑吓了一大跳。


他们知道这招管用,也不知道居然会让当事人这么感动,这炸鸡泡了泪还怎么吃啊,用自己零花钱买的,还怪心疼的。


就在宜恩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以及两忙内心疼炸鸡的时候,嘉尔忽然把手放在了桌子上,道:“我有事情告诉你们。”


他睁大眼泪汪汪的眼睛,忍住又要漫上来的抽噎,一字一顿地道:“我叫王嘉尔,我是个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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