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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一只喜欢写文的鸟宝宝”

【宜嘉】杰森坐完飞机回来发现他怀了Mark的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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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快了,应该再下一更就能留下宝宝,过上一段蒸包子的甜宠小生活~

老段当年离开嘉嘉的原因其实还蛮狗血的,就是很普通的原因,猜猜看,猜中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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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个顺毛卫衣,另一个穿着拖鞋浴袍,在温柔的晨光中吃着早餐,桌上的牛奶静静冒着热气,刀叉不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窗外鸟鸣啁啾,城市正在渐渐苏醒。


像是一对极其普通的情侣,晚上相拥入眠后,先醒的那个起床做了早餐,西装放在一旁的沙发上,一起吃完饭,再一起出门上班。


嘉尔忽然道:“Mark,昨晚谢谢你啊。”


嘉尔私下里的时候是不叫他“哥”的,这个称呼莫名拉进了两人的距离,宜恩道:“没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


宜恩夹起的通心粉在半空中断掉了,嘉尔正抬头看着他,红润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是他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有的表现。


“其实这几天我想过了,你不用觉得对我抱歉,因为这并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如果那天晚上我没去那个晚宴,或者我没有喝多,这事就不会发生,就算我们都喝多了,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的身体刚好处在那个周期,这事也不会发生。如果你觉得你对不起我,那其实我也有对不起你,我们本来就是扯平的,我知道你这几天很辛苦,都是为了补偿我,我很感谢你,可是这真的没必要,就到此为止吧。”


宜恩没说话,攥着叉子的手起了若隐若现的青筋。嘉尔说的这些话是如此冷静而有逻辑,如果作为投资失败的分析报告书段总大概会打个满分,可孩子是个错误吗?是他们该如此清晰明确地划分责任,各打八十大板的来负责的错误吗?


他刚回来那天,跟在范和珍荣谈话时,他们说过的话又一次回荡在他的耳畔:杰森心里有个坎。


他不得不承认,当年他离开队伍的决定,对嘉尔的伤害程度远比他想象得要深重的多,又或者说,当年嘉尔对他的感情,比他想象得要浓烈得多。


现在的话说得多坚决,当时的他就有多绝望。


“Jackson你知道,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他好像又回到了刚出道的时候,一句韩语都说不利索的状态。


“啊,如果你是想说当年的事情……”嘉尔挥了挥手,“那也不用再提了。”


“我那个时候太年轻了,你当时对媒体说的那句话,‘当爱豆只是少年时的梦想’,我想了很多年才明白过来。爱豆的确不是什么好职业,可我这个人,脑子简单,一生就只能有两个梦想,运动员我是做不成了,就只剩下了另一个,就算错了,也让我错到底吧。”


他看向宜恩,眼角泛起淡淡的红晕,声线却很是温柔:“Mark,你现在很好,非常好,我很开心,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它过去吧。”


记忆里的宜恩,和他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怀揣着音乐梦想背井离乡来闯天下的少年,都是为了唱歌放弃家中优渥的条件,和父母的愿望分道扬镳,朝着自己给自己选定的人生轨迹,走得踉踉跄跄却走得无怨无悔。


而现在的宜恩已经和那时候截然相反了。出现在公司代表们面前的他,何等自信又何等风光,可以轻而易举地把嘉尔从困境中解救出来,可是猎物和猎手,早就不是一个阶级的人了。


他欠嘉尔的是爱,不是高高在上的垂怜。


嘉尔的心是一座被荒废的古堡,而宜恩这些天来,正拼命地摇晃着那道已经锈迹斑斑的大门。他投降了,他求英勇的将军放过他,就让他独自守着这里孤寂腐朽的空气吧,这里对将军而言已经毫无价值,不如让它成为他最后的归宿。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连皮带肉地在宜恩的心上来回磋磨,口气中淡淡的颤抖又像在伤口上洒上一把小盐粒子,用微小的触感把最剧烈的疼痛放大。


不该是这样的。


从商多年,宜恩已经习惯了用商人的目光看问题,他和嘉尔之间的感情如果是账户里的存款,那么他当年的退团已经把这个账户提取得几乎透支,这个孩子的出现,又彻底耗尽了账户里仅有的那一点点剩余。


可孩子根本不应该是支取,他应该是存入,他是他们之间感情死灰复燃的希望,是能生出巨大利息的本金,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每一天都在一点点积累,直到勾画出一个属于他们的、光辉灿烂的未来。


在宜恩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就算嘉尔单方面地告诉他,这个账户不存在了,这家银行倒闭了,他也会重新从平地上建一座银行,把之前他支取掉的连本带利翻个倍地还回来。


商人喜欢顾左右而言他,明明最在乎的东西却要佯装满不在乎。对嘉尔,宜恩却把这些年练就的本事都丢在了一边,他要说话,那就只说在对方最在乎的事情上。


“Jackson,我知道你在乎的是什么,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宜恩看着嘉尔,语气像是祈求,又像是郑重的誓言,“……当时……当时是我不对……”


嘉尔张了张嘴,那句疑问几乎要脱口而出,Mark的下一句话却像盆冰水一样兜头浇了下来:


“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情都让它过去,那么我们……我们可以再开始一次吗?”


他闭上眼睛,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浪潮般涌上心头,咽下了没说出口的话。


他是真的不知道吗?还是装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症结到底在哪里。像懵懂无知的孩童,在注定被潮水吞没的沙滩上堆积沙塔,就算造出的城堡再辉煌雄伟,只要还造在原地,就永远会被浪涌和海风一点点侵蚀殆尽。


“算了吧,Mark。”


他这句话说的是中文,每一个字都是一枚硬邦邦的钉子,说完就给自己钉上了一层无坚不摧的铁甲:“你回去吧,我累了。”


宜恩没多说什么,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离开了公寓。


在电梯里他闭上眼睛,一颗心急速地向下坠落。他向来是个对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的人,但看着这样的嘉尔,他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


不,他是对的。宜恩睁开眼睛,目光坚定,像是要把眼前的钢板盯穿。


让他恨我吧,恨我,总比让他恨他自己要来得好。


 

过了两天,斑斑来公寓探望嘉尔。


斑斑可能是组合里对宜恩和嘉尔的孩子这个存在本身最感兴趣的人,还在组合里的时候,他就被粉丝们称作是“Markson的孩子”,因为来韩国的时候才十来岁,几乎是在两个哥哥的膝盖上长大的,成年后性格很像嘉尔,长相却很像宜恩,和Markson待在一起俨然是很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他本人对这个说法并不排斥,相反还觉得挺有意思,这么多年俨然就以Markson夫夫的孩子自居,花起两个哥哥的钱估计比他们的亲生儿子还自然。


当年宜恩不续约,Markson分道扬镳,对他来说不亚于听到父母离婚一般天崩地裂,现在又听到嘉尔怀了宜恩的孩子,宜恩光速回韩,他的第一反应是“哇啊啊啊我居然要有个弟弟妹妹了”,兴奋得整整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他早就想来看看的,但行程太紧,伉俪又严令警告了弟弟Line没事不要往嘉尔那边扎堆,以免被灵敏的媒体嗅出问题。但他实在按捺不住,好不容易腾出一天没行程,就赶紧跑了过来。


办事不利的小门神并没被段总开除,但经过之前的风波后,他深知和嘉尔聊太多天没什么好处,GOT7全员都在段总给他的“可进入人员”的名单里,没问斑斑什么就让开了门。


斑斑对他的存在倒是挺好奇:“哥,这人谁啊?”


“……门神。”


“什么神?”


嘉尔实在不想开口,手臂一伸把他扒拉到门里:“别管了,你先进来。”


斑斑的两条小胳膊活像两根晾衣杆,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塑料袋子,全是他自己买的以及弟弟line们听说他要来拜托他一定要带过来的东西,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嘉尔急忙帮他把袋子取下来,还下意识地说了句中国人逢年过节时的常用语:“来就来吧,还带啥东西啊。”


他说完才觉得很别扭,好在泰国人不太懂这个梗,一边揉胳膊一边傻乐:“呵呵呵,这有啥,都是荣宰哥和有谦托我带过来的,你看这么多巧克力牛奶,哥你快喝一个。”


哥俩在沙发上坐了,斑斑侧着头很好奇地看着嘉尔睡袍底下的肚子,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表情:“哥,什么感觉啊?”


嘉尔还是第一次被问这种幼稚园小朋友会问怀孕阿姨的问题,他想了想,感觉回答“想吐”“贪吃”“嗜睡”好像都会破坏小朋友对繁育后代这件事的美好憧憬,但又编不出什么好的来,于是变被动为主动:“……你跟有谦也生一个就知道了。”


“我们商量过好几次啊,但都觉得现在还不是生孩子的年纪,我们都还没玩够呢。”


斑斑一脸三十岁男人的坦然与天真,听得嘉尔连连摇头:“都多大了还想着玩?到了该结婚成家的时候就该结婚成家啊。”


“那哥也该结婚成家啊。”斑斑完美地遗传了他的变被动为主动,“这不正好,Mark哥也回来了,孩子都有了。”


嘉尔脸色沉了:“别开玩笑了啊,手术日期都定好了,再乱讲我出了院到你家住着去。”


“别啊,哥!”斑斑坐直了,掰着手指头一脸恳切,“多好的孩子啊!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很不错,你看看我就知道,肯定长得好脑子好性格好,遗传你的性格遗传Mark哥的脸,将来不是大明星就是大企业家,这么好的孩子到哪儿找去?”


嘉尔气都气笑了,真想飞起一脚来踹这个臭屁小孩:“你快闭嘴吧,怎么感觉全是往你自己脸上贴金呢!”


斑斑举起两只长胳膊躲开嘉尔拿抱枕砸过来的一记,自己也笑了,笑完又严肃起来,正色道:“哥,我没开玩笑,有个孩子不容易,你别冲动,好好考虑考虑,真的不留下他?”


嘉尔抿住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的把手里的巧克力牛奶盒捏得变了形,良久,缓缓地摇摇头。


单纯的爱和单纯的恨都是最简单的事情,困难的是在爱恨交织中反复纠缠,把好好的一颗心揉搓得千疮百孔,用千钧一发的理智去束缚排山倒海般的情感,用最深重最刻骨的苦涩去交换那一点点晨曦微光般的甜。


他实在是累了,如果他忘不了段宜恩,他宁可选择单纯地去恨段宜恩,总好过在这无间炼狱中被反复折磨,抬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寂寥与苦难。


斑斑知道他的心病,小心翼翼地问:“哥,我就是问一下,你有没有想过,当时Mark哥解约,真的是因为有些苦衷,他真的没办法告诉你,只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的?”


嘉尔看着斑斑,一瞬间很羡慕这个弟弟,羡慕他和有谦之间的感情,青梅竹马水到渠成,回忆和过去都交缠在一起,对彼此都是晶莹透亮毫无保留。没有隐瞒,没有猜忌,没有苦衷与秘密,也没有想问又问不出口的东西。


他道:“你记得结婚誓词怎么说吗?”


“无论富贵贫穷,无论疾病健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他把手里变形的牛奶盒放在茶几上,“如果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话,那岂不是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斑斑凝固在沙发上,嘉尔起身走向厨房:“你吃早饭了吗?我去给你热点东西吃。”


他无言地望着嘉尔的背影,睡袍裹着的小小身影,腰身还是很细,脚步略有些虚浮,让人很想从后面把他轻轻地抱进怀里。


他想起前几天,他去见Mark时的场景。


ATK当年是铁三角,组合里除了嘉尔,就是他和Mark的私交最好。Mark刚回美国的时候,还断断续续跟他通过一段时间消息,但后来两个人越来越忙,又加上时差,差不多也有几年没联系了。


这次Mark回来,又出了这种事,他作为“宜嘉的儿子”,怎么都得单独见Mark一次。


给Mark打电话的时候他不知为何有点忐忑,好像面对的不是刷卡给他买冰激凌买牛奶,跟他一起打地铺睡练习室的哥哥,而是个高高在上的,想见面得预约,如果在电梯里遇到都得乖乖等下一班的超级大老板。Mark接电话却接得很快,马上说自己有时间,叫斑斑到他的酒店来。


Mark在套房的会客室等他,穿了件黑色卫衣,见到他笑着露出两颗小虎牙,拍了拍他的肩膀:“Hey,Bro!”


Mark一直很显年轻,在组合里的时候常常会被误认为忙内,二十七八了穿卫衣短裤匡威鞋,看起来还像十七八的大学生。他今天也打扮得很休闲,但斑斑却莫名再没有那种也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的勇气了——


面前的Mark,眼神清峻又犀利,像是宝刀暂时被收到刀鞘里的感觉,即便如此也让人对它的锐利心生恐惧。


茶几上传来嗡嗡的声音,Mark低眉扫了一眼,拿起自己的手机,利索地关了机,又冲他笑笑:“Sorry,不然他们会一直打,高管们总是习惯把能推的事都推给你做决定。”


斑斑尴尬地笑了笑——他在这种事情上跟段总实在找不到共鸣。


他环视了下房间,目光忽然凝固在沙发上放着的一个精致的包装盒上——那是今年某奢侈品牌新出的限量新款皮夹,据说只有跟品牌商关系极硬才能买到,他已经心心念念很久了,却始终没托上关系。


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Mark立刻把那个盒子塞到他的手里:“这个送你了。”


斑斑的手先是条件反射地抓住,脸上却发起烧来,不好意思地道:“不不不,这太贵重了——”


“没什么,品牌商送的,你喜欢就拿去。”


斑斑确实是喜欢:“那我给你钱——”


Mark摆了摆手,笑道:“你今天带钱包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房间里的尴尬气氛消失无踪,两人嘻嘻哈哈,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出门从不带钱包的弟弟和就喜欢给弟弟买这买那的哥哥。


两人大概说了说这几年的经历,Mark谈了谈公司的情况,斑斑也说了些自己近年来的发展。话渐渐聊开,很快就落到ATK里唯一不在场的那个人身上。


“哥,我听在范和珍荣哥说要带嘉尔哥去见医生,约手术日期了,怎么能这样?你到底怎么想的?”


Mark的笑容凝固了,眼神渐渐暗下来。


在最初的茫然和兴奋过后,段总这些年磨练出来的一点理智好容易勉强拴住了情感这匹脱缰的野马,咨询了许多著名的产科医生,也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几乎要变成半个接生婆。


不看不知道,看过了才知道生育实在是件风险极大的事,就算能平平安安一切顺利,十个月的过程里要忍受的不适和分娩时的痛苦也让人触目惊心,更何况万一出点什么状况就是九死一生,再高超的大夫都保证不了万无一失。


资料上一连串的并发症后遗症密密麻麻,任何一条他都没办法跟嘉尔联系在一起,哪怕是极细微的一个念头,也足够让他眼前的世界天昏地暗,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不想让他受哪怕一根头发丝那么细的委屈。


之前解约的事情已经伤他至深,这次又让他意外怀孕,他实在是对他不起,只要嘉尔摇头,无论他有多么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都只能放弃。


“全都听他的,他不想要,那就不要。”他缓缓地舒出一口气,胸口压着的乌云却没有因此消灭半分,“……我,对不起他。”


斑斑从小跟着宜恩长大,太熟悉这两个哥的心思,宜恩的纠结他一眼看得出,也不直接去劝,只道:“Mark哥,你知道杰森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们每次聚会,他一定会点排骨汤;每次在KTV唱我们以前的歌,到了你的Part他就会悄悄替你唱;如果荣宰哥带COCO来,他会抱着它在一边说很久很久的话;粉丝们偶尔会送一些应援物来,他会给你的那份拍好多照片;他那套公寓其实都已经空出来好久了,就因为你去过好多次,他一直都舍不得卖……”


“Mark哥,他心里一直有你,他一直在等你,他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是在等一个答案……”斑斑小心翼翼地看着宜恩的脸色,大着胆子道,“如果当年你解约的真正原因,没办法告诉我们,你至少可以告诉杰森哥吗?

宜恩嘴唇翕动,这么多年他死死保守着的这个秘密,像把匕首钉在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天长日久,连绵不断的疼痛已经融在了骨血里,靠被封住的那一点微薄的温暖回忆,在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亮起流萤一般的微光,居然也如他所愿地撑到了现在。


“斑斑……我真的……我真的不可以……”


斑斑愕然地看着宜恩的眼神,不是现在叱咤风云一呼百应的段总,也不是当年自信潇洒朝气蓬勃的年轻偶像,那眼神里盛满了悲悯,是对自己的悲悯,亦是对他人的悲悯,说:“谁让我们走了偶像这条路……如果我说了,他也许会不恨我,但他……一定会恨他自己。”


他说这话的语气,让斑斑忽然很想伸出手来,像当年宜恩对待小小的自己那样,安慰地轻轻摸一摸他的头发。


他思索再三,最终还是道:“Mark哥,也许这句话我没资格说……但我还是要说,你一定不要让嘉尔哥打掉这个孩子,不然他会后悔的,你们两个,都会比现在还要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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